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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余磊
 
有人蓋了一棟房子,但不像一般房子有四個不同的面向,而是四面都朝南。請問:這房子蓋在什麼地方?……給一點提示,有一只熊向這房子走過來,這只熊是什麼顏色?
 
我們人對方向的判定是主觀的,並不客觀。我的右邊是你的左邊,你的右邊是我的左邊。兩排面對面的士兵,班長下口令:“向右轉!”兩排士兵會呈相反的方向。再從東西半球來說,東方人的西方是西方人(歐美人)的東方,西方人的西方是東方人的東方。這方好像我們對一個外國人說:“你是外國人。”相對的,那個外國人也可以說:“你是外國人。”
 
此外,如果我們手持一個地球儀,從北極中心來看地理方向,那麼,全部的方向都是朝南。所以,上述問題的答案是:這只熊是白色的,因為這棟房子蓋在北極圈的中心點。相對的,人若在南極地區,地球儀可能拿顚倒還比較容易看;所以,方位是因人因地而不同。
 
西方的宗教
在基督信仰,上帝是無所不在,如果祂在宇宙大圈之外看地球或世人,看的是一整個個體,祂也不受地球人的方向限制。若有人說“上帝是西方人的”,便是個錯誤陳述。可是,國人根深柢固的觀念就是“基督教是西方的宗教”,或者說“耶穌是西方人的神”。教科書、電視、報紙、文化界、特別是其他宗教人士,幾乎都這麼說,大多華人也是如此想,所以一聽到是基督教福音,就先築起一道“防火牆”,拒絕與基督信仰對話。
 
國人對來自西方的產品,幾乎都不拒絕。吃的漢堡,穿的西裝、背的LV包、住的洋樓、用的電器、開的歐美名車、放洋留學、聽西洋歌曲、看好萊塢電影、結婚穿白紗禮服、躺在西式的棺木等,都可以接受;學習德先生 (democracy,民主) 和賽先生 (science,科學),一九一九年五四運動至今,也學得很賣力。唯一被拒絕的就是“基督教的信仰”,理由是“那是西方人的宗教”,結論是“我不信洋教”。
 
其實,對歷代許多西方的歷史家,哲學家、文學家、科學家來說,西方最寶貴的資產就是“基督教文明”,例如著名社會學家韋伯 (Max Weber) 認為,基督教倫理對近代文明發展具重大影響。以諾貝爾獎得主約七百五十位來說,信仰舊約上帝的猶太人約佔六分之一,包括一九二一年的愛因斯坦。可是,就西方人的方位來說,基督教卻是個來自東方的宗教。
 
基督教的世界觀
單純的從世界歷史和地理來看,基督信仰的發源地不但不是西方,而是在東方。在舊約時代,以色列民族從出埃及到進入迦南地(巴勒斯坦)落地生根,這塊地是屬於東方。而在上古的希臘帝國、羅馬帝國,其主要範圍是地中海周圍的歐亞非三地,對他們來說,東方指的是巴勒斯坦、波斯、印度、中國。耶穌一生的傳道和初代門徒宣教的地區,是在巴勒斯坦範圍。現今亞運會舉行時,地中海以東的國家,伊朗、黎巴嫰、以色列和阿拉伯,都是會員國。對西方人來說,這些是東方國家。
 
如果以耶路撒冷為中心或中線,福音傳遞方向為什麼往西而不是往東?在使徒行傳十六章有一段關鍵性的發展,敘述了保羅他們本來有意往東邊的亞洲方向去傳,第七節說:“到了每西亞的邊界,他們想要往庇推尼去,耶穌的靈卻不許。”後來因保羅看見異象,所以往西走,把福音傳給那裡的人聽(參考9~10節)。保羅在羅馬書一章十六節說:“我不以福音為恥;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,要救一切相信的,先是猶太人,後是希利尼人。”這裡的希利尼人指的是其他異邦的所有人。福音傳遞有先有後,但不屬於某一特定地區的人,也不單屬於某一民族,而是屬於“一切相信的人”。這才是基督教的世界觀,重要的是人,不是方位或地域。
 
在第一到第三世紀的三百年間,基督教信仰從巴勒斯坦往西方傳去,被拒絕、被逼迫、被殺害;其中一個因素是因為信仰“一神論”,與希臘、羅馬信仰“多神論”者抵觸。直到君士坦丁大帝(275~337)時,基督信仰才合法,逐漸被接受,但是,那時基督徒的人口比率約在百分之十以下。對於地中海以西的歐洲人,包括英國人,以及後來越過大西洋的美國人,接受基督教信仰,等於是捨棄了西羅文化的諸神崇拜,轉向東方的、一神的上帝信仰。
 
主愛成為一家人
基督信仰在西方也經歷了一千多年的磨練,在“君權教授”的教皇時代,也曾堕落成為“貪腐集團”,例如販賣赦罪卷;也曾盲動的發起“十字軍東征”,屠殺人或被屠殺。直到馬丁路德(1483~1546)的宗教改革,才把基督教拉回到初代教會的信仰,並且推向“因信稱義”的正軌,稱為新教(the Proteseant)。
 
隨著新教在英美興旺發展,派出眾多宣教士到世界各地。但也常被誤解為西方的”文化侵略”,其實他們是回應上帝託付的大使命,“把福音傳到地極”。到中國的著名宣教士有馬禮遜、戴德生等;到台灣的有馬偕、馬雅各等。在近兩千年的宣教歷史,基督教是從東方往西方去,繞了地球一大圈,回傳到了東方。
 
照聖經記載,人類是在挪亞洪災之後,開始分散世界各地。華人是地球上族群最大的一支,所住之地稱“神州”,也有很崇高的“民胞物與”、“四海之內皆兄弟觀念”,如果我們以此寬廣的視野來看宇宙萬物的創造者,以“上帝就是愛”來到人間,這個“四海一家”的觀念就落實在耶穌的“愛”(sgape)裡,基督的“愛”沒有東西或南北的分別,萬族與列邦也都可以進到上帝的家中,成為一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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